【维勇】未说完的(一)

  • 待修

  • 故事开始,维16岁,勇36岁,以及一言难尽的其他年龄操作,半架空

  • cp only维勇(划重点x1

  • 关于仙女维的发育关

  • 概括起来就是糖糖刀刀糖糖刀 刀刀糖糖刀刀糖的循环(微笑

  • OE(划重点x2

  • 小黑屋集训中的兴奋开坑

  • 我话是不是特别多:(



“胜生先生,您的电话。”

“谢谢。(接起)你好,这里是胜生勇利。”

“我是雅科夫·费尔茨曼。我想奥川女士已经和您提过这件事了。”

“是的,她说那个孩子的状况让人担忧。”

(一段沉默)

“(叹息)他长得太快也太急了,像速生树苗样地抽条……成年组首战和青少年大奖赛之间只有六个月罢了!柔韧性也退步得厉害,他还是固执地练习高难度的跳跃和旋转,私底下里……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,他之前走得太顺畅,我都几乎要以为他不会经历这一关了,但是眼下……”

“我明白,费尔茨曼先生。(犹豫)我看了他首战的录像,这种情况我只能说尽力而为。(苦笑)那孩子是叫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,对吗?”

“是的。(沉默片刻)俄罗斯没有一个老教练愿意冒着被戴上‘毁掉花滑新生代第一人’罪名的风险接受他,我的指导也不适合他了……这是一场大风暴(喃喃)……总之,非常感谢您能答应这件事,胜生先生,这次真的麻烦您了。(叹气)那孩子相当不听话。”

(轻轻地笑)”有时候这也是好事。”

 

 

 

这个俄罗斯少年的表现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,勇利想。他太安静了。

他们两人之间保持着最低限度的交流,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。起床,洗漱,练习,睡觉,维克托的一天几乎是按着一张严格的作息表进行的。他像一条编好的代码一样粘贴进长谷津的程序里,随着其他所有的字符一起运行。但正是这样悄无声息,才让他显得格格不入。勇利倚在护栏上,这个尖锐的想法深深浅浅地在大脑里扎着。他揉了揉额角,望向前方。


冰场上的少年画着规则的圆圈——这也是勇利要求的。一个圆接着一个圆,金色的冰刀迟钝地闪着光,流畅的碎冰声带着风声和冰晶。即使如此,冰场里还是死寂的,清凉的,好像在冰面上滑行的人并不存在,那个身影不过是重叠起来的幻觉。而维克托正飘忽在自己灵魂的冰面上,只是在现实中留下一段虚拟的印象,仅此而已。


那么现在的维克托是在想着什么?还是只是机械地完成着这些基础练习而已?勇利思忖着如何开口或者是何时开口——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影子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己,同样是在比赛失利之后,背上一只包就往冰场里跑。在深夜里,在日光灯惨白的颜色中,看着冰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已然留下耻辱的动作——他在这时候不愿意有任何人来打扰自己,也许维克托也是这样,能让勇利站在场外看着或许就是一条底线了。勇利心底泛起一种柔和而苍老的悲伤,与感同身受无关。这份似曾相识的孤独感在那么多年后又想海潮一样卷上来,寡淡又不容抗拒,像时针点点滴滴地播算着他的年纪。


 一周前,维克托刚刚抵达日本。勇利赶去接机。


他沿着通道缓步走着,帽子、墨镜、口罩、大衣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脚边紧跟着一只巨型贵宾犬。他径直走到勇利身前,在勇利反应过来前,摘下口罩说:“那么,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,教练先生?”


他说“教练”的时候微微偏了偏头,呼出的雾气蒙住了镜片。他正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。


而就是这个时候,他湛蓝色的双眼毫无遮拦地撞进了勇利的瞳孔里,墨色的镜片过滤掉了其他杂质;就是这个时候,在西伯利亚遥远的冰湖之上,湖边是山的灰影,湖上是狂舞的北风和雪;只有他黑色的背影镌刻进呼啸的背景里。一时机场里的暖气显得格外虚伪。


“去长谷津。”勇利尽可能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。


铅笔在空旷白纸之上飞快地描下凌乱的草稿,荒草新绿,碎屑散去。

 

 



这件事的发生很难说是在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。但它发生了。在三月的尾巴上,像是山路上一个生硬的拐弯,轮胎的摩擦声带着沙石清晰可闻。


下午,勇利把维克托洗好的衣物带回他的房间。房间门关着,这是很难得的——平时的俄罗斯少年从来不对自己的隐私放置多余的关心。勇利敲了门,里面传来一声“请进”,闷闷的,好像一层薄薄的门板后又隔了千山万水,才传回一声回音。


勇利开了门,看到维克托穿着简单的运动服,银发散乱的披在肩上,搂着他的狗看录像。勇利把衣服放进柜子里,这才转过头来,把视线放在电视屏幕上。


是他成年组首战的录像。 维克托从他进门开始,连头都没有侧过一下,在每一次狼狈的跌跤,在每一次僵硬的旋转之时,精准无误地按下暂停键,用陌生残忍的眼光打量着那个紧紧抿着嘴唇的少年。他像是赤裸着仰面躺在雪地上,对着勇利勾起嘲讽的笑容,说,我就是这样,我把我所有的都展示给你看了。


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,好像是维克托在的地方,声音就是一种有形的物质,随着低温冻结成冰晶簌簌地落下。三月份,还是雪可以落下的季节。他的背影又是那样深刻地镌入苍白的背景,比国王的红玫瑰还要鲜艳。


钟面上传来钟声。

 


“要去海边走走吗?”勇利走到门口,又回头问道,希望这个邀请不是那么突如其来。


“Wow,日本的沙滩?”维克托随口说了一个夸张的感叹词,手里摆弄着遥控器,还是兴趣缺缺的样子,抬头看了一眼勇利又马上低了回去。眼睛里映着不断变幻着的画面,几乎要将原本的颜色掩盖过去了。


“嗯,和圣彼得堡的大概不太一样。”


“好啊。”维克托毫不犹豫地关掉了屏幕,随手理了理长发,站起身来,“现在?”

 

 


三月的海边已经渐渐转暖了,归巢的倦鸟疲惫地鸣叫着,披着云霞,载着尘灰。远方的落日炫耀着温度和光明,于是树影婆娑着落在他们的身上。维克托走在前面,勇利和他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。

他们都先选择不说话,好像都在欣赏这晴朗的黄昏。

 


“抱歉。”

俄罗斯少年低着头说,像是在观察沙子是怎么漏进鞋子里去的。勇利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。


他又走了几步,才斟酌着词句决定开口:

“我是个平庸的花滑选手。做了教练也是这样。我帮助几位国内的花滑选手把发育关,他们也取得了一些成绩,从没想到会被认为是把发育关的专家教练。”


如果你觉得两块世锦赛银牌也是个随处可见的玩意儿。维克托在前面小声嘟囔了一句,没有想打断他。


 而勇利也没有接下去了,好像把自己脸上的一层死皮揭下来就足够了。他们又这么走了一会儿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。时间在砂砾上如此犹豫地蜿蜒而过,把一场对话拉成一首支离破碎的序曲。


“维克托希望我是什么呢?”想了这么久的话,到最后还是一个简单的问句,不属于草稿里的任何一个plan。


“……不知道,你觉得?”


语言仿佛从最开始就没有意义,停顿被呼吸和逆光拖得绵长。


“我希望是维克托可以信任的人。”

 

“那我呢,胜生先生希望我是什么?”他的语气沾着味道很淡的笑意。


“我希望维克托就是维克托。”


“是吗?”维克托渐渐放慢了脚步,叹息般吐出两个音节,抬头望向地平线上的颤抖的夕阳和翻滚的云。他的声音有些一时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把这场对话接下去,于是就暂时凝固在沉默里。


他们走着,海风慢慢地徘徊着,身后的脚印慢慢散去。


勇利慢慢追上维克托,维克托慢慢退到勇利之前,这个变化很慢,时间也是。最后刚好是一步半,刚好适合一位新教练和一位新学生。归鸟扑着翅膀钻回高树上的巢。云层之上,有没有雨水正在落下?


银发少年忽然转过身来,蓝眼睛里映着两个太阳。他先是撅了撅嘴,然后还是笑了,伸出手——勇利以为他想握握手,结果在指尖相触的前一秒,少年猛地来了个击掌,玩笑得逞似的勾了勾嘴角。勇利也微笑起来,眼角的皱纹细细地浮出:


“以后直接叫我勇利就好了,维克托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

*第一章还是就停在这里吧,本来想好的后面一段用在第二章里比较好(大概)我每章的长度和文风真是随心所欲:)

没有任何剧情:)我也不知道我写些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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